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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谈判,我方暗讽:挂羊头卖狗肉!美方闹笑话,中央善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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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谈判,我方暗讽:挂羊头卖狗肉!美方闹笑话,中央善意提醒
发布日期:2024-12-20 20:45    点击次数:199

作者:高老师讲历史

一、谈判代表贵在选贤任能

抗美援朝后期,中美双方边打边谈,停战谈判在开城举行,史称开城谈判。

停战谈判的结果关系到双方的重大利益,因此双方都选派精兵强将组成谈判班子,互争短长。根据协议,交战双方的谈判代表团各由一名首席代表及四名代表组成。这些背负期望、叱咤风云的代表是如何产生的?

谈判开始前,“联合国军”司令李奇微即先指定美国远东海军司令乔埃海军中将为首席代表。

接着,乔又推荐其副参谋长勃克少将、远东空军司令克雷奇少将为代表。第8集团军也推荐其副参谋长霍治少将及南朝鲜第1军团长白善烨少将为代表。此外,美参谋长联席会议、国务院和李奇微总部也抽调一批人马组成该班子的智囊团。

金日成指派了朝方的首席代表南日,代表李相朝和张平山,以及我方的首席联络官张春山。

中方的谈判班子主要由北京(外交部、新华社、中央机要局)和志愿军司令部组成。周总理提名李克农及乔冠华统领这支队伍。

志愿军司令部派出了两名谈判代表:志愿军第一副司令邓华和志愿军参谋长解方。我驻朝鲜使馆派柴成文为中方联络官。乔冠华还从外交部带来了一批写作、外语、新闻干部。朝、中两支力量合在一起,组成了“朝中停战谈判代表团”。根据两国高层的协议,联合代表团由李克农领导。

李克农坐镇开城,但重大决策都是北京和平壤作出的。这里,尤其要提到周恩来发挥的作用。

《周恩来传》写道:

“随着边谈边打局面的出现,周恩来同志就同时担负起这双重的任务。那时,他总是通宵达旦地工作,常常是上半夜处理战场上的问题,下半夜处理谈判中的问题。谈判代表团每天都要发来电报,报告当天的谈判情况、美方动向、外国记者反映、代表团的意见。这些问题一般由他直接处理,重大的由他提出意见,再向中央请示决定。

谈判代表团有一条专用电话线,直接通到周恩来办公室

,随时可以通电话,当谈判进入紧张阶段时,代表团除书面报告外,每天都要在周恩来清晨临睡前用电话向他报告一次。”

停战协定达成协议时,周恩来还亲自打电话给李克农,要他向代表团全体同志表示慰问。

这样的工作体系维持了两年零两个月,直到谈判达成协议。

板门店的谈判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层次是谈判代表全体会议。会议上,双方阐述各自的立场、方针和政策。谈判代表都是将级军官。第二层次是分组会议,联络官会议及停战委员会秘书长会议。小组会议商定行政安排;秘书长会议解决停战委员会的有关事宜。这些会议由将校级军官参加。第三层次是安全军官会议及停战委员会的值班军官会议。前者解决会场区安全中发生的问题,后者负责停战委员会的日常联系。此类会议由尉级军官参加。

当时我国尚未实行军衔制。为了工作需要,代表团比照美方和朝方的军衔,也为志愿军有关人员确定了对应的军衔。

志愿军代表团的人员穿着一致,身上也没有任何标记,美国人和西方记者便分不清哪个是将军,哪个是一般军官。

战场上还在厮杀,谈判帐篷里就不可能有平和的气氛。名为军事外交谈判,却没有半点外交氛围。进帐篷时,双方各走各的门;代表见面时互不理睬,更没有握手、寒暄的礼节;开会时,有话就说,无话就散;中途休息时,各去各的休息帐篷;连厕所也是各修各的,以免混杂。

这是对等的双边谈判,不设主席,遇事协商解决,都有否决权。有时要抢先发言。开城首次会议就是乔埃抢了先。谈判进入僵持阶段,双方都“无话可说”,多说一句或先说一句,好似都是示弱。

因此才有美国将军霍治提出的,用丢硬币的办法决定谁先走一步以打破僵局的笑话。

来凤庄首次会晤时,双方首席代表还交换过授权证书,后来换代表都不通知对方,会上也不作介绍。代表席位上出现了新面孔,你就知道换人了,姓甚名谁,哪国人(后来也有英国人、泰国人为代表),就只好看新闻报道了。

这种谈判史无前例,双方对自己的陌生对手都心中无数,因此交手时都格外小心。

李奇微要求美方代表团人员“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而李克农也要求我方人员“注意观察会场上的每一个细节,察颜观色,争取较快摸透对方的脾气”。

乔埃初到开城时,朝中人员向他敬礼,他还礼时却紧绷着脸,漫不经心;哈里逊讲“我同意休会”也要写条子经内部传阅同意;美方朝语翻译恩德伍德工作时每吸一支烟都要在小日记本上记上一笔;苍蝇在李相朝的脸上不断爬动但他仍正襟危坐,纹丝不动;南朝鲜联络官李树荣就座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有中方联络官柴成文哈哈大笑……这些细节都被对方注意到,有的还写进了后来的回忆录。

不打不相识。经过两年多的交手,彼此都有所了解。就双方代表而言,这是一场毅力、智慧和人品上的较量。

二、意志的较量

双方代表尽管立场不同、认识各异,但在谈判的判断上有一点却是共同的:对于停战谈判的长期性估计不足。乔埃后来回忆说,他开始时认为有两个月就够了。我代表团人员从北京出发时,也认为谈判一两个月就可结束,所以未带御寒衣服。否则乔冠华就不用以诗代信,向外交部办公厅主任王炳南抱怨说:“开城秋深矣,冬装尤未至,东北在咫尺,奈何非其事,既派特使来,何以不考虑?”

谈判开始之前,在欧洲战场上同苏军打过交道的李奇微就告诫其属下:要注意“众所周知的苏联的两面性和欺骗性”。这个沙场老手在选择美方停战谈判代表时就想给朝中方面找一个“能够一连坐6小时既不眨眼,也不想抽空解小便”的谈判代表。人选就落在乔埃身上。1951年7月10日,乔埃首次赴开城谈判时,李奇微还在汉城直升机场为他送行。乔埃不负他的上司的期望,在讨论军事分界线问题时创造了静坐132分钟的纪录当时的情景如下:

1951年8月10日,南日批驳了美方的“海空补偿论”及“防御阵地与部队安全论”。乔埃漠然置之,拒不发言。那么干什么呢?“乔埃一会儿用两手托腮,一会儿又玩弄起面前的铅笔。偶尔和南日目光相遇,他便避开,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然后缓缓吐出缕缕烟雾,就是不说话。而他的助手们也一个个抽烟,不抽烟的就用笔在纸上胡乱涂抹,或抬头直盯着中朝代表。”相持约一小时后,柴成文轻轻地离开了会场,回到离会场仅有百米远的民房,向李克农作了汇报。李听后说:“就这样坐下去。”柴回到会场,写了“坐下去”3个字交给我方代表。于是,静坐就延续下去。这场耐力的竞赛终以乔埃开口:“我建议休会,明天上午10时继续开会”而告终。

为什么这位美国将军如此“有修养”?原来白宫曾有训令:“在谈判立场上要极其谨慎小心,除非对方不接受我们的最低的条件,否则不得让谈判破裂。”

但美国人毕竟没有东方人的涵养。谈判桌上被我方驳得理屈词穷之后,李奇微就认为对共产党要“强硬”起来:“外交辞令在军事谈判上毫无用处。”他甚至允许乔埃用粗鲁的语言进行辩论,说:“只要乔埃说得出,就尽管粗鲁。”但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先生们不同意他的意见,让他平静下来,谈判才得以正常进行。

有时因双方文化差异,也可能弄出点笑话来。在批驳美方的“自愿遣返”时,我代表谴责对方“挂羊头卖狗肉。”美方代表不解其意,回答说:“我必须承认,关于动物学的比喻,我不太了解。”我方人员只好暗笑。有时,我方用词过重,中央也予善意提醒。

在我方代表的心目中,乔埃“表现得非常沉着老练,从谈判技巧上给我们这些谈判新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他作为一个职业军人只能够坚决贯彻杜鲁门、艾奇逊、李奇微的意图。可以看出,在谈判中几次中断会议之前,他本来没有中断的意向,是回去之后才变卦的”。由于谈判没有进展,乔埃主动要求调动工作,后出任美海军学院院长。离开朝鲜之后,他写了一本题为《共产党如何谈判》的书。

书中,一方面他“中伤他的对手的动机和意图,同时也认定和推崇他们的谈判力量”。

他说:

“共产党人既不贸然出席会议,也不仓促地进行谈判。他们往往首先进行一番精心的布置。他们关心如何保全‘面子’,并且重视通过有利的谈判地位取得实惠,这就使共产党人总是预先对进行谈判的客观条件进行周密的考虑。”

李奇微承认,过后他才充分懂得乔埃指出的上述事实。乔埃1956年6月在美国加州病逝。

1952年5月,威廉·哈里逊接替了乔埃。这位美国陆军少将个子不高,鹰鼻鹞眼,说话时压低了嗓门,同魁梧、英俊、声音洪亮的南日形成对照。说起来,哈里逊还是名门之后,是美国第九任总统哈里逊的直系后裔。他本人又是美国第8集团军的参谋长。第8集团军是美国在朝鲜战场的地面部队主力。他的作战能力如何无从评论,但作为谈判对手,他的气质和作风却没有给志愿军代表团留下什么好印象。至少,他没有他的前任表现出的耐性。哈氏上任10天就三次建议休会。最短的一次会议只有25秒,堪称世界外交谈判史的吉尼斯鲍录。会上不耐烦时他就打哈欠、吹口哨、看手表,没有一点礼貌和教养。在他的拖延战术下,休会的时间越来越长,从3天、1周、10天发展到无限期休会。有时,他还采取了十分蛮横的态度。

6月7日,哈里逊建议休会3天,南日建议次日继续开会。哈竟称:“8日你方尽可到会,但我方将不出席。”接着,不等我方发言,就起身离去。南日指出他态度无理,应尊重应有的秩序和礼貌。他没有坐下,只是侧着身子听完话便径直步出会场。

这只是哈里逊个人的轻浮行为吗?早在6月6日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就下达过经过杜鲁门批准的指示:哈里逊“可以一次休会三四天”。

美方这种不断休会的伎俩就是想表明:他们扣留我大批战俘的方案是“坚定的、最后的、不可更改的”。

但朝、中方一面是不吃这一套的。

对其他美国代表,志愿军代表团也是采取一分为二的态度。克雷奇精于分析,富于辩才;霍治心直口快,不善辞令;勃克虽说很有智慧和才能,但没能明显表露出来;联络官肯尼上校轻浮傲慢,语言刻薄;穆莱上校则颇有教养,比较文雅。这些都印刻于我方人员脑中。

那时互为敌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敌意也会消退。这就证实了一句话:没有永久的敌人。

改革开放之后,原美方谈判代表(疑为克雷奇)访问中国,曾寻找他昔日的对手——解方,但未获成功。南朝鲜代表白善烨退休之后定居美国,几年前也突然怀旧起来,查了志愿军代表,发现仅有丁国钰健在,便向他发出访美邀请。丁因年事已高而谢绝。

作者简介:作者系高校讲师,历史爱好者、研究者、耕耘者,欢迎广大读者讨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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